8月14日,老枪王义夫最后一枪射落金牌之时,他84岁的老父和75岁的老母凝立在电视前面良久,除了喃喃念叨着:“我老儿子!我老儿子!……”之外,再也无法说出其他的话语。此前的半个小时里,两位老人竟如煎熬一般度过。
端详电视中的老儿子
王义夫父母的家在一个略显破旧的居民楼里。还没开打王义夫的老父王辉、老母刘国珍就已经守侯在电视前面。“咋还不开始呢?现在几点了。”王辉老人等不及了,这时距离比赛开始尚有50分钟。
此时,进入王家小客厅的人越来越多,报社记者、王义夫儿时同学、教练,狭小的房间已经拥挤不堪。然而,人仍然如潮涌一般赶来,王家聚集的人已超过20人。
王辉老人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有心脏病,刚刚吃完药。坐在沙发上的他,欠身眯眼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怎么还有这么长时间?你们先坐着,我进去躺一会,对不起了!”他颤颤巍巍地起身走进卧室。这时,电视的字幕上出现了:“王义夫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男子10米气手枪决赛。”刘国珍老人赶紧凑到电视前面,仔细端详。
有人问老太太:“你觉得王义夫决赛怎么样?”老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差不多能拿金牌吧,我儿子行!”
沉默,出汗了
电视上终于出现了王义夫,王妈妈有些兴奋了:“快看啊,这是我老儿子!老头子,快起来,要开始了。”
王辉已经坐在了老伴的身边,此时王义夫即将打出他的第一枪。电视台的记者试图帮助老人挪一挪沙发,但是王妈妈连连摇手:“不用,不用!快闪开,别挡我!”电视画面给王义夫切了一个特写,王妈妈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一只手使劲地拍着老伴的大腿,另一只手指着电视,“看啊,看啊!”
王义夫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刘国珍紧张地欠了欠身。王义夫扣动了扳机,10.5环,屋内响起一阵叫好声,王义夫已经追平了领先的俄罗斯运动员。
不知是什么原因,追平对手并未让两位老人有所放松。王妈妈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老头也紧握着双手。果然第二枪王义夫只打了9.9环,对手是10.5环。“完了!”刘国珍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陷入沉默。
最后一枪。王妈妈不停的擦着脑门的汗,王老汉则搓着双手。王义夫的枪举了两次,两位老人的心也悬了两次。砰!金牌!
老儿子北京还能拿金牌
最后一枪枪声刚落,王家的楼下就已经响起了炮竹声,这是王义夫的启蒙教练早就安排好的。
客厅里的记者们则一窝蜂似地涌向两位老人,有人给王妈妈献上了一束鲜花。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记者们的行动显然影响了老人欣赏自己的儿子:“别挡我,别挡我,我看看我老儿子!”
有记者试图采访两位老人,但王辉已经说不出一句话,王妈妈嘴里则不停地念叨:“我老儿子冠军了,高兴,高兴!”两位老人痴痴的在电视前站立良久,电视台记者好不容易才撬开他们的嘴,但王辉说的很简单:“太好了,太好了,我非常高兴。”记者们的问题却是连珠炮似的抛向他,老头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捂着胸口:“我不说了,你们找我老伴吧!”说着就站起身来,蹒跚着走进了卧室。
王妈妈还好一点,“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能拿冠军,我儿子最听我的话了。2008年,到北京他还能拿金牌。”
夜色很深了,王家的喧闹也逐渐归于平静,只留下两位老人默默回味王义夫手起枪落的美妙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