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美国《体育画报》都会出一次泳装专辑,出境的都是模特儿,有一回,众多体育明星捧场,夫妻、情侣一同露面,穿着泳装秀了一把。看到那个专辑,我就想,咱们的体育明星什么时候也来这么露一下。今年终于在一本杂志上看见田亮、郭晶晶联手拍摄的“大片”,比《体育画报》里的美国明星毫不逊色——健康、自信、浪漫、美丽。
上次全运会,郭晶晶的母亲到跳水馆看田亮的比赛,担任解说的韩老师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场合特殊的观众。这句话没被收到韩老师语录中去,但的确是有点儿云山雾罩的意思,韩老师憋了半天,最想说的大概是:丈母娘看女婿了。
其实全国人民都认为田亮和郭晶晶是“绝配”,但报道雅典奥运会,你还是要站在国家角度上去看比赛,“第四、第五”块金牌比他们的关系重要,何况人家还要保护隐私。
NBC报道1996年和2000年奥运会,都是以人物为主线,将比赛看成是运动员人生故事中的一个场景。这可以说是一种“女性视角”,男人看比赛是从外向内的,看比赛的胜负状况重于看人物的悲欢变化,女人看比赛是从内向外的,先关心一个人的故事与内心,再去关心比赛。据说采用“女性视角”进行报道会吸引更多的观众,特别是不爱看体育节目的女性观众。因为爱看比赛的男人,不管你采取什么视角都已经坐在电视机前了。
22岁第一次参赛就拿走冠军的杜丽和44岁的六朝元老王义夫,让我看到的都是金牌视角,运动员可以放下“第一金”的压力,媒介放不下第一金的象征意义。即使在当晚的随后比赛中,我们也没法跟随电视轻松一把。试想,8月14日雅典之夜,一对漂亮的情侣将同场竞技,先后脚拿到金牌。跳水梦之队里有了这样巅峰状态的浪漫故事,梦的色彩该多丰富。
中国重返奥运会已经20年,经历了几代运动员。这些队员给人的感觉自然是越来越现代,李小鹏做牙、染头发,刘翔面对镜头坦然自信,王皓在广告里耍酷,即使是赛艇队一个默默无名的队员,也会在电视里诚实地说:没有赛艇,我可能还是农业户口呢我要感谢体育。从传统眼光看,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良好的精神面貌”;但从媒介的眼光看,这也孕育着一种新的叙事哲学,大家要看故事与主角,要有真实的、戏剧性的情节(两个最后一枪)。理想、可能性,这种人生因素比之单纯的国家荣誉要更有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