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热伤风,陈忠和嗓子哑得厉害。他说这种情况过去有过,不过上次一哑就是半年。
明知少抽烟有利于恢复,但他还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衣兜里的“金嗓子喉宝”和香烟的消耗量不相上下,和记者的对话就要开始了,他灭了手中的香烟,把一颗“金嗓子喉宝”放进嘴里,时当雅典当地8月11日,他的队伍正以最紧迫的速度酝酿最合适的状态……
如果能留到拿奥运会冠军的时候再说这话会更有力些,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口就溜出来了。
TITAN:1984年,当中国女排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并夺得冠军时,您就是其中一员了。20年来您经历过5次奥运会了,还能记起每次奥运来临时的感觉吗?
陈忠和:其实我真正参加奥运会,只是最近三届的事:亚特兰大、悉尼和这次的雅典,过去我只能算是参与过奥运会的备战工作。当陪练的时候是去不成奥运会的,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我是在北京守着宿舍里的黑白电视度过的。我还记得当时自己一边看电视一边着急,中国队小组赛输给美国队,我总是担心是不是我没把美国队主力克罗克特模仿好。1992年我跟球队一直练到进奥运村之前,后来她们进奥运村了,我就回福建老家了。1996年和2000年,我去了亚特兰大和悉尼,如果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当中国女排的主教练,或许我会认为那就是参加奥运会的感觉。
TITAN:您在角色的不断转换当中又走到了新一届奥运会门前,这次终于可以作为主教练参加奥运会了,能告诉我您对参加奥运会有哪些新的体会吗?
陈忠和:对于我来说,从助理教练到主教练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角色是慢慢地变得重要。当然伴随着角色的变化,压力越来越大,我对这支球队的责任心也越来越强。去年率队赢得世界冠军后我就说过:以前当陪练,做助理,队里赢球我也很高兴,不过直到自己带队,我才体会出成功竟会带给人那么强烈的快感!今年带队备战奥运会,我又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奥运会的诱惑竟然是如此之强烈,而它所带给我的压力和动力都是那么巨大。
TITAN:参与了六届奥运会备战,您到这一次才算真正感受到压力吗?
陈忠和:第一次感觉压力如此之大,可以这样说,压力对于我来说前所未有。
TITAN:是因为您当上了主教练吗?
陈忠和:是因为今年过得太苦了……(沉思了一会儿)也许这话我应该留在胜利的时候再说,如果我们能拿到奥运会冠军,留到那个时候再说会更有力些。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口就溜出来了。但是的确,在备战奥运的关键时刻,赵蕊蕊的受伤对我的打击非常大。
赵蕊蕊重伤后,我在责怪我自己,看到队员们每个人都在哭,我心里也在哭,但是我要强忍着心痛。
TITAN:得知赵蕊蕊骨折重伤的那一刹那,您在诅咒命运吗?
陈忠和:我在责怪我自己,如果我能够再细心一点,各方面的工作做得更到位一点,也许结果会好一点。看到队员们每个人都在哭,我心里也在哭,但是我要强忍着心痛,还要对她们说:现在不是你们哭的时候,我们必须一起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TITAN:但是振作精神是需要时间的,您用了多长时间来承受这样的打击?
陈忠和:几乎没有时间让我承受,在经受这样重大打击的同时,我就不得不考虑该如何弥补如此重大的一个损失。毕竟不能因为赵蕊蕊受伤就改变了整个球队四年为之奋斗的梦想,球队四年如一日的努力,也不能就这么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