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看电视,宁辛提到了职业拳击不能进奥运会,但现在有迹象表明,将来有可能这个界限会取消。奥运会从创办那天就突出“业余”两个字。1912年奥运会种族歧视分子陷害金牌获得者吉姆·索普的手段就是诬告他为职业运动员。但是现在,这条界限越来越不重要了。当NBA巨星们出现在巴塞罗那的时候,当卡费尼科夫在悉尼夺金的时候,没有人再想到奥林匹克是否纯洁,这是体育的发展,它已经成为一种职业,一种改变生活质量的手段。
悉尼奥运会无论是胜利的刘璇还是失败的乐茂盛,他们都不讳言奥运金牌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只要我站住了”或者“只要我这一把起来了”的结果是,“我们家就脱贫致富了”。1984年对奥运冠军的巨额奖励,给我们这一代人的感受是又一次提升民族自豪感:你看,不仅我们能在奥运会上夺金牌,我们的企业也有这么多钱拿出来奖励英雄。五届奥运会过去,自豪的感觉已经变成了理性的认识,原来体育不仅仅是拿来争荣誉的,也是一种工作。
当1994年男子足球首先职业化之后,其他的项目也在考虑职业化的问题。其实,通过奥运会这个媒介,这些项目早已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职业化,无非效益评估、薪金的发放都变成四年一次。除了国家给的冠军8万这个数目,其他“分红”有多少事先不知道而已,另外没有那一纸合同。
这其实是一种运动员和社会早已达成默契的契约关系。奥运会就是广交会,在那里每个个体的运动员和整个社会最后完成一次程序。既然这种契约关系已经合理存在,它的下一步必然是从自发的集市向有序的市场进化。体育总局从本届奥运会开始介入管理民间对奥运冠军的奖励、赞助,实际上就是要起工商局在市场经济中的作用,从官方认可了这种交易方式的存在和合法。在这个过程中,本质就是要建立规范,首先是资质,其次是信用,然后是标准,最终实现效率。
刘璇在悉尼夺冠之后,去演播厅的路上对记者说的话和她后来对着电视说的话完全是两个调子,而从此以后我们可以通过媒体看到奥运冠军更多的真实的一面。